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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鄧桂思案|持續更新】2醫生涉開漏藥被控誤殺 盧寵茂:明白前線壓力大會有失誤

【鄧桂思案|持續更新】2醫生涉開漏藥被控誤殺 盧寵茂:明白前線壓力大會有失誤

健康資訊 醫療新聞
By Giann on 16 Jan 2023
Deputy Managing Editor

警方就2017年鄧桂思肝衰竭死亡案,時隔五年多控告兩名當時的主治醫生各一項誤殺罪,據了解涉案是兩位醫生林治崑及陳小劍。案件源於6年前一宗醫療事故,兩名聯合醫院醫生涉「開漏藥」,導致患腎病和乙型肝炎的女病人鄧桂思出現急性肝衰竭,鄧經歷兩度換肝、與病魔搏鬥逾4個月後不治身亡,終年44歲,遺下丈夫和兩名女兒。

案件日前(16日)在東區裁判法院提堂。法官將案件押後至4月18日再提堂,等待警方進一步檢視證供及報告。而死因庭原定2月27日展開死因研訊。 司法機構最新回覆查詢時表示,死因裁判官因應律政司司長的要求,根據法例押後相關研訊,司法機構不會就個別案件作出評論。

鄧桂思(左)經歷兩次換肝手術,惟不敵病魔離世。Photo from 家人提供圖片

2017年鄧桂思獲有心人捐肝 惟最後仍死亡

家庭主婦鄧桂思在2016年確診慢性腎病,2017年初到聯合醫院專科門診覆診時,當時兩名醫生分別處方高劑量類固醇藥,卻未察覺她是乙肝帶菌者,沒有處方抗病毒藥。4月鄧到急症室求診,出現急性肝炎,其後病情急轉直下,轉送瑪麗醫院並須換肝。

當時鄧桂思仍不知道病情惡化涉及「開漏藥」,而鄧的大女只有17歲,尚欠3個月才到18歲捐贈器官年齡限制,一家唯有透過傳媒公開「求肝」,事件引發全城熱議應否降低捐贈年齡。

後來一位26歲文員鄭凱甄挺身而出,捐出三分二肝臟給素未謀面的鄧桂思,但捐出的肝臟只用了一星期,鄧便因血管阻塞致肝功能恢復緩慢,須要再換屍肝。經歷4個月的深切治療,最終鄧桂思因感染併發休克,在同年8月離世。

聯合醫院同年5月突然披露,事件涉及醫療失誤。鄧桂思在2008年首次到聯合求診時,院方已紀錄她有乙型肝炎。但鄧在2017年兩度覆診時,擁有專科資格10年、任職副顧問醫生的林治崑及陳小劍都沒留意鄧是乙肝帶菌者,一直沒有處方抗病毒藥物長達兩個多月。

聯合醫院在知悉事件後,拖延一個月才通知家屬並為此致歉。時任聯合醫院行政總監徐德義當年就事件鞠躬致歉,死者長女Michelle曾回應指:「不如我畀返100句道歉佢,佢畀返一個健康嘅媽咪我會好啲。」。當年另一爭議是其女兒未滿十八歲不能捐肝,引起外界質疑應否降低捐贈年齡,時任食物及衞生局局長高永文稱法律上沒有酌情空間。

2021年醫委會聆訊 判2醫生專業失當罪成

事後醫委會在2021年召開聆訊,裁定涉事醫生林治崑及陳小劍專業失當罪成,林治崑被判處除牌5個月,緩刑36個月,陳小劍則被判處除牌3個月,緩刑18個月。當時聯合醫院稱,其中一名涉事醫生已於2018年4月離職,另一名醫生正休假,會視乎事件嚴重性決定僱員是否紀律處分,嚴重行為不檢者可遭解僱,但不會透露個別個案詳情。

2023年 時隔五年多 警方控2醫生誤殺

警方日前發稿指,西區警區重案組人員於本月九日拘捕兩名分別45歲及50歲男子,二人涉嫌於2017年1月至2月期間為44歲女事主診治,之後病人出現肝衰竭,轉到西區一所醫院治療,同年8月26日死亡。,案件將於1月16日上午在東區裁判法院提堂。

誤殺罪案件由高等法院審理,按現時排期情況,或需2至3年時間,而誤殺罪最高可囚終身。

而死因庭方面,去年10月底就鄧桂思事件展開閉門研訊前檢討,原本排期今年2月27日開審,料需時15日。即使涉案人遭落案起訴,有大律師預料死因研訊不受影響。

兩名公立醫院醫生被控誤殺案件押後至4月再訊。Photo from RTHK News

各界反應不一 盧寵茂:前線壓力大會有失誤

當年負責為鄧桂思換肝的現任醫務衛生局長盧寵茂,11日離開立法會大廳時以案件已進入法律程序為由,拒絕回應。他14日說不評論案件的刑事成分,但很關注會否影響醫生的工作效率和專業發展。盧寵茂:「毫無疑問,醫生在工作上面對相當大壓力,因為關於病人健康甚至涉及生死,我自己作為前線醫生也很明白,在這樣情況下有些失誤,有時絕對會發生。事件對於整個醫學界專業發展及在工作上會有心理上的短暫影響,但無論公營或私營醫療,我們都有信心我們的同業是專業,以病人福祉為依歸。」

他又說兩名涉案醫生都很資深,醫管局會盡力支援他們,亦會確保同事在安全的系統及環境下工作,呼籲同業保持冷靜。盧寵茂:「針對這次事件,電腦系統加入自動警示,醫管局會追求繼續提升這類措施,以減低醫療上、工作上失誤。」有意見擔心日後醫生會否不敢處理高風險病人或手術,盧寵茂說相信醫生都面對過這類壓力、可以應付。

本身是醫生的立法會議員林哲玄則稱,公立醫院醫生工作量大、工時長、診症時間有限,雖然這些非出錯藉口,但要求過程不出錯等同強人所難,促請政府解決公營醫院人手短缺問題。

香港醫學會表示非常關注有醫生因醫療事件被控「誤殺」,特別是醫生診治病人時的刑事責任。醫學會現正了解情況,提醒會員在現時流感和新冠肺炎的高峰期提高警覺,並呼籲醫管局正視員工工作量和工時問題。

二人目前仍是聯合醫院的醫生。醫管局發言人表示,案件已進入司法程序,不會作出評論,又指兩人已暫停原有職務和調離臨床工作,醫管局會向其提供支援,並按既定程序跟進。發言人又說,醫管局非常重視事件,事後已將個案轉交死因裁判官跟進,亦已成立根源分析委員會,檢視事件起因及作出改善建議,公立醫院近年已逐步落實委員會建議的改善措施。另外,公院亦已加強培訓,提醒醫療團隊需要與病人及家屬,就重要臨床資訊保持密切溝通。

病人政策連線主席林志釉認為,時隔六年才刑事檢控來得突然,因印象中從未有公立醫院醫生因醫療失誤或疏忽被控誤殺,冀法律程序完成後可還死者公道。他擔心今次檢控會增加公院醫生壓力,不排除有醫生擔心看診風險大而轉去私院。他又引述有意見指,「揸巴士車親人都要面對刑責,所以咪小心揸車」,惟公院醫生可選擇轉到壓力較小的私營市場,最終病人利益或只置於第二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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