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好死善終】不急救讓癌末兒子好好離世勇敢媽媽記錄孩子臨終36小時點滴

By Giann on 12 Jul 2019

Deputy Managing Editor

「寶貝，癌症太壞了，你以後不需要再和它戰鬥了！」、「媽媽，為了妳，我會繼續和癌症戰鬥的！」最近社交平台再次流傳這一張孩子躺在浴室門口的照片。其實這個光頭男孩叫Nolan，因罹患罕見癌症，在2017年2月已經逝世。而這張照片，就是他死前撐著一口氣等媽媽洗澡出來的最後身影。媽媽Ruth在Nolan死後2個月在社交平台Facebook寫下Nolan臨終的情況，令人看得鼻酸。

Nolan在3歲那年被診斷出罕見的橫紋肌肉瘤，需要不斷化療，小小身軀承受各種醫療器具的折磨，卻從不喊苦。然而，病情不僅未見好轉，更在2017年初急速惡化。在Nolan過世前的幾天，媽媽Ruth和Nolan整日都待在病房裡看卡通，聊聊天。他們從來不避諱談及死亡這個話題。Nolan更親自規劃自己的喪禮、留下給親朋好友的訊息。媽媽Ruth說：「當時我們一直笑、一直笑，盡全力地用笑容度過最後時光。」

媽媽：寶貝，你呼吸時很難受，對嗎？
Nolan：對。
媽媽：寶貝，癌症太壞了，你以後不需要再和它戰鬥。
Nolan：真的不用嗎？媽媽，我會為了你，繼續和癌症戰鬥。
媽媽：不用了，寶貝。難道這就是你一直以來努力存的原因嗎？都是為了媽媽？
Nolan：是啊。
媽媽：Nolan，媽媽的工作是什麼？
Nolan：保護我的安全。
媽媽：可是親愛的，我真的無法再保護你了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不痛，無憂地去天堂。
Nolan：所以我會先去天堂，然後等你來，對嗎？
媽媽：當然啊，你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擺脫媽媽的。

有一天晚上，媽媽進浴室洗澡前，Nolan要求媽媽替他的身體轉個方向，讓他可以隨時隔著微透的玻璃看著媽媽身影。原來Nolan已經撐不下去，「醫護人員說，在浴室門關上的那一刻，Nolan也閉上眼睛、沉睡弓了。」待媽媽Ruth步出浴室後，Nolan已經被醫護人員抱到病床上，身體冷冰冰的，但沒想到在媽媽輕撫他的臉龐後，奇蹟出現，Nolan再次張開眼睛，笑著說出最後一句「我愛妳，媽媽。（I Love You Mommy.）」。「You're my sunshine, my only sunshine......」伴隨媽媽溫柔的歌聲，Nolan再次慢慢地閉上雙眼，不再醒來。

痛失愛子，這個勇敢而健大的媽媽沒有一蹶不振，反而在Facebook設立專頁，寫下一段段紀念Nolan的文字。「感謝上天選到我，讓我成為他的媽媽，Nolan的名字代表著『英雄』，但在我心裡，沒有任何形容詞足以形容他的勇敢。」

孩子病入膏肓，媽媽Ruth選擇放手，讓孩子好走，不再使用額外的醫療增加孩子的苦痛。這實在不是一個簡單決定，很多時候就是因為家人的「不捨」，令病者多活一陣子卻飽受治療的折磨。Nolan與媽媽的故事不只讓全世界看見最讓人動容的親情，也提醒一些人想想「好死」（Death Wellness）這件事的重要性。

在本港，亦有相類同的「好死」概念，醫院管理局在2012年8月開始，正式使用有關預設醫療指示。「預設醫療指示」（Advance Directive）是一份根據個人意願而訂立的指示文件，內容主要是一旦指示人患上嚴重或末期致死的疾病時，他可不接受延續生命療法，例如心肺復甦法、人工輔助器（呼吸機）、導管餵飼法、輸血等。文件一經簽妥，醫護人員便應根據內容的指示為病人作出治療。迄至2019年中，本港有逾5500名醫院管理局病人已簽署預設醫療指示。